生命三阶段:逐求→厌世→郑重
他有才华、有思想、有境界,
一路追逐终得《求是》副总编,
外在赞美诋毁云集他却孤独了,
他不齿于赞美者和诋毁者的奴隶,
他厌世了,可是又不知去处,
“物质不灭”信条让他错失了灵魂,
彻底的虚空寂灭让他日益恐惧。
梁漱溟当年也经历了他的路程。
开始旺盛的“逐求”让他所向披靡,
赞美与诋毁并至让他升起“厌世”。
青灯古佛让遮不住内心澎湃的激情:
我要贡献,我要做事,我要利他!
深刻内省让他悟道生命的三重境界:
“逐求”→“厌世”→“郑重”!
你的使命、天赋、天命需要郑重!
要郑重地对待生命,
要郑重地对待每一天,
要郑重地对待每一个人,
要郑重对待每一个当下,
“郑重”的觉醒,
解放了梁漱溟,
让他找到了“高我”的去处。
不管世界如何荒唐,
有限生命必须投入到无限意义中。
他摸清了未来小城镇的出路:
士绅还乡建设村镇,
从土地中来,到土地中去,
既安住了高智商高能量的人,
又解决了中国城市化对农村反哺。
至今仍然是中国城市化的不二选项。
他还把国学与世界文明主航道对接,
为世界文明精神山脉添砖加瓦。
他的国学现代化的研究,
至今让“国学热“的拥鳖们汗颜。
可惜了,
朱铁志本来可以走上梁漱溟的路,
可是,框架与体系的锁链锁死了他,
阻碍他看到人的全面发展,
他也没看到自性爆发的伟力。
马斯洛50年代提出需求五层次论,
到了70年代他感觉到了荒唐,
美国利己主义泛滥,
人们在商业大潮中淹没了灵魂。
他悔恨,
五层次论没有给“高我”指明方向,
于是临终前他出版了《Z理论》,
提出了人的第六层次需求:
灵性成长和自我超越。
80年代我曾有与朱志明一样的恐惧。
那时在美国,无数个夜晚,
我也曾陷进了虚无的戈壁。
我接触了马斯洛的新需求理论,
我看到了,灵与魂,
那是高我的去处。
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也,
及吾无身,又何患?
贵以身为天下,若可以托天下;
爱以身为天下,汝可以寄天下。
感恩铁志,
用生命撞醒了我们,
不再昏昏噩噩一生,
跨过“逐求”和“厌世”,
“郑重”对待每一颗,
只为高我那一抹灵明。
——王育琨手记
马斯洛需求六层次论把自我超越作为人生方向
朱铁志:如果我死
都说人生是一条生生不息的河流,而我以为,那是就整个人类历史而言。
对个体生命来说,生命是短暂而脆弱的。不论你是荣华富贵,还是穷困潦倒,生命的起点与终点不过咫尺之间。
有道是人生苦短,转眼就是百年。又有人说“神龟虽寿,犹有竟时”,生命的长短不过是一道简单的相对论命题。如此说来,需要那么在意长寿与否么?需要在生命的自然延伸中那么在意世俗的评价么?
如果我不得不死于癌症,我请求单位的领导和同事不必为我作无望的救治。
因为我知道,有些癌症之所以叫做癌症,是因为现代医学暂时还拿它束手无策。所谓人道主义的救治,本意在延续人的肉体生命,其实无异于延长人的双重的痛苦。
我知道我虽然叫“铁志”,但其实意志很薄弱,很可能经不起癌症的痛苦。我不想辛苦挣扎一生,到头来再丧失做人的起码尊严,缠绵病榻,身上插满各种管子;也不想家人为我的生不能、死不得而悲伤难过;更不想单位为一个已经完全不能生存的人发工资、报药费,增加额外的负担。
我甚至还有一种或许自私的想法,就是不想以肉体的痛苦成全子女的孝道和医生的人道。病长在我身上,痛苦是自己的,而那些外在的道德评价要以一个病人的痛苦作条件,不是显得有些残酷么?
我的家人、我熟悉的医生,没有一个这样的人。虽然我们国家至今没有安乐死立法,在我的有生之年也未必能够通过这样的法律,将在可能的范围内尽其所能呼吁这样的法律,并且非常愿意身体力行这样的法律。
即便我做不到“生如夏花之绚烂”,但我期待“死如秋叶之静美”。
如果我死,决不希望别人为我写什么生平事迹之类的东西。
我的生平早已用我的行动写在我生命轨迹上,用我的文字写在我的作品里。“荣”不因外在材料而多一分,“辱”不因外在评价而少一毫。
乞求高评价,说明缺乏底气,没有自知之明,无异于自取其辱;假作谦虚状,显得故作姿态、装模作样,也不免贻笑大方。如果再为被确认是一个“什么工作者”,而不是“什么家”而烦恼,那就更加不堪,更加滑稽可笑,更加叫人不齿。
我知道通常的情形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其实我清楚,“也善”的“其言”不只出自将死之人,更是出自单位的人、周围的人,谁会对一个弥留之际的生命吝惜赞美呢。评价越高,说明将死之人弥留的时间越短。明白这一点,还有什么想不通的?还有什么不能通达一些、超然一些呢?既然生命都将随风而逝,几句好话又何必太当真呢?
假如一个人活到弥留之际还不清楚自己是谁,还要靠外在的评价确认自己,做赞美者赞美的奴隶,做诋毁者诋毁的奴隶,不是非常可怜又可悲么?
别人怎样想使别人的事,我决不想做这样可怜的人。
如果我死,决不希望举办什么追悼会、告别会、追思会一类的会议。
喜欢我的人早把我留在心里,讨厌我的人巴不得我早点儿滚蛋。开那么一个会有什么意思呢?开给谁看呢?
无非是在我毫无生气的脸上涂俗不可耐的胭脂,将我冰冷的尸体装进崭新的西装,然后抬将出来,摆在鲜花丛中,如果幸运,身上或许还会盖上一面庄严的旗帜。接下来是我的亲人被悲戚戚地肃立一边,喜欢我和不喜欢我的人鱼贯而入,或真情悼念,或假意悲哀,都要绕着我走一圈儿。
如果我真有灵魂,我会为此感到莫大的不安。在北京拥堵的街道上,我要为展览自己的尸体耗费同志们起码一个小时的路途时间,还要为瞻仰自己并不英俊的冷脸在耽搁大家起码一个小时的时间。两个小时加在一起,半天就交待了。
一个人的半天是何等宝贵,假如真有那么几十人上百人前来,其损失真可用“巨大”来形容。
朱某终其一生,不愿给任何人添麻烦,何必死了倒来折腾大家呢?
如果我死,决不购买高价骨灰盒,决不定墓碑、墓地之类的玩意儿。
我虽然在学术上毫无造诣,但我毕竟混进最高学府,正儿八经地学过几年哲学,至今还保留着母校颁发的哲学学位证书。
我知道人死如灯灭,生命不复返。虽说“物质不灭”,但作为生命形态的个人死就死了,转化为别的什么东西,已不是我所能左右和关心的。既然生命都没了,还在乎那堆骨灰放在什么盒子里干嘛?
不少人一辈子没活明白,有一室的房子时要争两室的,有了两室的又争三室的,一生这样争啊争的,其实最后大家都复归“一室”。
而就这一个小盒子,还要分出宝石、玛瑙、檀木、樟木,抑或普通石料和木材,真是想不开啊。
我死以后,决不保留骨灰,决不把那无聊的东西放在盒子里吓唬孩子。
如果妻儿听我的话,应该先将我所有能用的器官免费捐赠,假如它们能在其他的生命里获得新生,我将感到莫大快慰。
然后应该将我的尸体交给医学院作解剖教学用,假如学生们从我身上能够学到一点有用的知识,我又将感到莫大快慰——人死还能有一点用处,岂不反证了活着的时候也不是浪费粮食的货?
再接下来就该果断地把我火化,趁热把我的骨灰埋在随便哪颗树下,我的灵魂或许可以随着绿叶升腾到天国去。既然骨灰都作了肥料,墓地就更没必要了。咱们国家本来地少人多,我就不要跟活人争地盘儿了。
既然连墓地也没整,墓碑就更没必要了,还是留给农民盖房子、砌羊圈吧。
来源:网络
《求是》杂志副总编朱铁志自缢死亡
2016-06-27 09:03:37 来源: 人民网
人民网北京6月26日电 北京市杂文学会常务副会长、《求是》杂志副总编、著名杂文家朱铁志,于2016年6月26日凌晨不幸辞世。全国各地杂文学会及诸多杂文家,纷纷表示极大震惊和沉痛。
朱铁志,吉林通化人。历任《红旗》杂志编辑,《体育报》记者,曾任《求是》杂志编委,编审,现为《求是》杂志副总编,中国作家协会全国委员会委员、北京市杂文学会常务理事。著有杂文集《固守家园》、《自己的嫁衣》、《思想的芦苇》、《被亵渎的善良》、《精神的归宿》、《浮世杂绘——小人物系列杂文》、《你以为你是谁》、《克隆魂》和散文《俺也承个诺》等。曾主编《20世纪中国幽默杂文》、《中国当代杂文经典》、《1998年中国最佳杂文》、《1999年中国最佳杂文》、《2000年中国最佳杂文》、《2001年中国最佳杂文》、《2002年中国最佳杂文》、《中国杂文大观》(第四卷,合作主编)、《真话的空间》。
【财新网】(记者 周淇隽)6月26日下午,56岁的知名杂文家朱铁志自杀辞世的消息在网络迅速传播,众多文化界人士表示震惊和哀痛。晚间人民网发布消息证实,北京市杂文学会常务副会长、《求是》杂志副总编辑、著名杂文家朱铁志,于2016年6月26日凌晨不幸辞世。
此前十天的6月16日,全国杂文学会联谊会、北京市杂文学会和《检察日报》社在北京召开“互联网时代的杂文创作暨老土《牛头马嘴集》研讨会”。朱铁志参加了这次研讨会,并针对杂文如何体现党性等问题作了发言。他认为“要把党性与人民性有机统一”,“写杂文好比建筑工人高空作业,要注意安全,不能从脚手架上掉下”。这是朱铁志在公开报道中的最后一次露面。
据相识朋友的哀悼文章称,研讨会上,朱铁志自称重感冒,会后没有吃饭匆匆离去。6月25日,朱铁志没有上班,晚上9时许却从家里来到单位,26日凌晨1时左右在单位地下车库自缢身亡。有朱铁志的生前好友认为,朱铁志自杀的原因可能是抑郁症或者理念与现实的差距。
朱铁志是吉林通化人,今年56岁。根据《杂文选刊》对朱铁志的访谈,朱铁志1969年随父母下乡,1978年考入北京大学哲学系。1982年毕业后朱铁志被分配到《红旗》杂志社(1988年更名为《求是》杂志社)工作。除了在《体育报》短暂地当了三个月的记者,朱铁志从事政治理论编辑工作达30多年。在《求是》杂志,朱铁志先后曾分管过评论部、科教编辑部、机关党委、纪委、工会、求是网、人事部、离退休干部办公室。
朱铁志曾在媒体采访中表示:“在我心中,这份职业是一份崇高而神圣的事业。用我有限的智慧和能力为党的理论宣传事业略尽绵薄之力,通过自己笨拙的笔触努力阐释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努力回答干部群众普遍关心的热点难点问题,为人民的利益鼓与呼,感到自己的人生价值与党的理论宣传事业,与人民群众的热切期盼找到了结合点,为此感到踏实和自豪。”
朱铁志1983年开始发表作品。1998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被称为“当代中国杂文界的中坚力量、中青年杂文作者的领军人物”,曾获鲁迅文学奖、中国新闻奖以及中国报纸副刊年度金奖。据报道,朱铁志迄今为止,创作了近2000篇杂文,出版杂文集和散文集17部。
朱铁志在不同场合均表达过,“作为知识分子,最可怕的是缺乏独立人格、独到见解、独特表达”。在给友人的信件中,朱铁志曾对当前一些人有意无意把人们的注意力引向意识形态争辩感到忧虑,他认为这种做法如果不是出于对既定话语的迷恋、对自己一生得益于此道的迷恋,起码是对大势研判的糊涂。在他看来,意识形态的争辩固然可以在一定范围内进行,但相比之下,改革发展问题更加重要,特别是教育、医疗、就业、住房、养老、保险等一系列群众普遍关心的民生问题更重要,严重影响党和政府与人民群众互信的腐败等问题更重要。”当下中国的主要矛盾并未改变,这就决定了坚持改革开放的大方向不能变,坚持‘不争论’、聚精会神搞建设、一心一意谋发展的策略不能变。“他写道,“说一千道一万,现实问题不解决,意识形态的苍白争辩只能越争越混乱,党和政府与人民群众的互信只能越来越低”,“民众的现实利益问题不解决,所有的理论、路线、方针、政策都将变得苍白”。
据了解,求是杂志社将于6月27日召开会议研究朱铁志的后事问题。